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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新诗百年叙事方法论坛在湘阴召开

来源:湘阴文体广新局  发布时间:2017-09-30 09:26 浏览次数:1

9月27日,首届岳州窑国际文化艺术节在湖南湘阴县洋沙湖国际旅游度假区渔窑小镇,举行了岳州窑祭窑、开窑仪式、岳州窑文化复兴学术研讨会和岳州窑青瓷艺术品公益拍卖会。湖南省文化厅,湖南省文物局,湖南省博物馆、岳阳市文广新局,中国古陶瓷学会和湘阴县相关领导,以及北大、南开、中国人民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央美、川美、西安美院、中央美术学院和韩国、日本、香港、台湾等地的学者参加了活动。

首届岳州窑国际文化艺术节同时邀请了来自北京、长沙和岳阳的诗人参加,了解全国六大名窑之一的湘阴岳州窑的历史文化,以及在当代的传承和发展,诗人们现场写诗,以诗歌的方式解读岳州窑美的历程。

当天晚上,中国新诗百年叙事方法论坛暨岳州窑诗歌朗诵会举行,湘阴县政协副主席、县文联主席熊国庭岀席并致欢迎辞。诗人、诗歌评论家周瑟瑟主持了论坛和朗诵会。

周瑟瑟说:中国新诗一百年,顺着叙事这条线索,我发现“叙事方法论”值得一谈。今天上午我参加了岳州窑的祭窑、开窑仪式,这是楚地古老的文明方式,是我们曾经的生活中庄重的一部分,于是我写下了《岳州窑纪事》《缸》《渔窑小镇》《湘瓷煮茶》《茶碗》五首诗,我是现场用手机写作,我企图恢复李白、杜甫这些古代诗人把自己置于生活现场的写作方法,其实我与古代诗人的生活现场写作,必须也只能是叙事性诗歌写作,我看到了什么事与人,我正在经历什么样的生活,及时性进入诗歌,从而保持了诗歌的鲜活的现场感,当然我会做物象、意义、情感与结构化的处理,从生活细节中抓住诗的语感、语义、语速与人的整个状态,这些写作方法论必须是基于生活的叙事,而不是脱离生活的想象,有什么样的叙事策略是一首诗能否写、怎么样写的一个前提。

周瑟瑟还强调,如果丧失了叙事的欲望,诗歌对于我来说就是空的,我反对空对空的写作。这一百年来,我们一直在反抗空对空的写作,朦胧诗中最好的作品是叙事性的,对历史现场的叙事与反思,第三代诗歌干脆进行零度叙事写作,以韩东“诗到语言为止”的一批65年前出生的诗人,把叙事看成当代诗歌的出路,以伊沙、沈浩波为代表的民间口语写作,包括紧跟其后的大批70后80后90后,现在00后诗人也跟上来了,通过网络写作快速找到了“事实的诗意”的口语叙事方式,把当代生活和个人感受的丰富性、真实性与差异性写出来了。

周瑟瑟认为:叙事方法从《诗经》开始,一直到中国新诗的第一人胡适,从来就是诗歌的重要方法,胡适的方法是“话怎么说,诗就怎么写”。白话文解放了古文,让诗回到了生活现场,虽然我们生活在一个有着强大的象征和抒情的国度,但叙事尤其是生活现场、原生态的叙事,这一百年来已经成了诗歌重要的方法。今年五月我在湘阴主持了“百年新诗的本土性研讨会”,八月份在北京我主持了“新诗百年抒情诗研讨会”,今天我在这里主持“百年新诗叙事方法论坛”,这条线索只想说明一个问题:我们的写作有过怎样的失败,现在又该怎样写。

湖南诗人李不嫁说:诗歌的叙事,通常有两类。一类是传统的典型叙事诗,如“三吏”“三别”,《王贵与李香香》,将人物、事件、起因和结果交代得清清楚楚。一类是打破传统,采取碎片式的方法,从真实发生的事件中,从某个具体的人物身上,截图式地展开笔触。当下传播介质的短平快,诗歌的这种叙事特质越来越被广泛釆用。有诗者甚至以诗小说来为其命名,把诗歌做为一种文学体裁与小说、散文、新闻特稿的作用等同起来,这无疑是对诗歌疆域的一种扩张和延伸,因为厌倦了故作姿态的抒情,诗人开始记录和表达自己或别人的生活。也因为写作的便捷,诗歌让大众变成了一种实践。虽然大量涌现的叙事诗歌,眼光向下,力求平民化,客观化,而且真实可信。但久而久之,如何避免语言的琐碎和日常事件的平庸?我们看到,诗歌的叙事并非简单的记叙,它在真实鲜活的基础上更应有其个别性。脱离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事件,脱离了诗意的语言和审美,叙事诗歌的枯燥乏味也同时显现。叙事的眼光一味向下,难免有消费他人的苦难之嫌。叙事的笔触一味求小,“社会太重,诗歌太轻”。而诗歌的轻,无法承担社会的重。我希冀更多的文本解开这层关系。叙事之途并非一条。总有人向叙事犯险和突破,走出枯涩之地。最近读到女诗人李成恩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这一组诗,她笔下的《红楼梦》中的“金陵十二钗”,从对小说中的人物的再次敘述,就注入了当下性的言说、心境和意义。首先,诗歌的叙事尽管是对日常的还原与重现,但语言绝不应是停留在日常语言毫无节制的使用,相反,诗歌语言对日常语言所忽略的部分——诸如节奏、韵律、视觉形象、排列组合等——给予了非同寻常的关注和突出,从而使这种语言变得新鲜而陌生。第二,诗歌的叙事更应讲究意象的营造。情感的不同,难以区分一首诗的好坏,情怀的大小却能让一首诗高下立判。赋、比、兴仍不失为营构意象的有效手段。三是题材与主题。有的诗篇放开写去,洋洋洒洒,但收的时候却大意失荆州——失去了主题。题材的剪裁得当,笔法的收放自如,才有提炼出主题的可能,主题,这才是传递的意义。最后,是叙事的审美。优秀的叙事诗都有完整的审美性,应是“思想性和艺术性的完美统一”,尽管这是一句滥俗的老话。

北京诗人李成恩认为,叙事方法是诗歌的灵魂,如果说抒情与修辞是诗歌的血液与肌肉,那么叙事就是诗歌的骨骼。我的写作坚持对生活、历史和个体的叙事,因为叙事是结构一首诗最坚固的方法,纯粹的抒情容易走向虚假,我看到许多诗人以根本不存在的想象为目的,他们的写作建立在虚无缥缈的词语上,我觉得这不是一种可以信任的写作,词语如果脱离了叙事,只能是僵化的,没有生命力的。所以,我们在总结中国新诗一百年的时候,应该反思我们持续很长时间的以单纯的词语和想象为推动力的写作,包括遗留下来被大家熟知的作品所存在的问题,我在反复推敲那些作品时就会发现词语和想象的悬空状态,而加强叙事对词语和想象的巩固,无疑是让一首诗更有生命力和现实感的有效方法。

参加当天诗歌活动的还有李冈、张灵均、李美贞、姚娜、洪宗甫等五十多位诗人与诗歌爱好者。大家就中国新诗百年叙事方法论展开讨论,提出了许多独到的见解,并对诗歌创作中如何处理叙事、抒情和语言的关系,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诗人们还朗诵了岳州窑与青瓷文化题材的诗歌作品。